阿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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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土冲】Velonica-6

前文

土方十四郎X冲田总悟

剧场版背景

时隔十五个月的更新…久等了,十分抱歉



—— 持ち上げた睑 世界は春だ




“所以说,土方先生。”


“怎么了?”


“头号通缉犯到底是怎么能够住进医院的?”


土方终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我才是头号通缉犯,你是二号。”


冲田躺在病床上撇撇嘴:“……土方先生在让人不愉快的方面一定是专家级的。”


“我当作夸奖收下了。”


接着又没有人出声。他们盯着天花板上同一块污迹开始发呆,时间久到了坐着的那位开始脖子疼,刚低下头就又听见一句发问:


“所以,诊断结果出来了吗?”


“没有。”土方也没有说谎的打算,“是说并不能确认白诅,但也没有排除白诅的可能性。毕竟在具体症状出现之前——”


“白诅很难被确诊,而到了具体症状出现时早就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时期。”冲田顺口接了下去,“太老套了土方先生,我手下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这东西死掉,这段话我都已经会背了,你就不能用点有趣的方式来描述吗?”


土方瞥他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半晌之后却还真的慢慢开口了:“……山崎在潜伏时不会被攘夷发现但是一旦潜伏成功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是山崎的潜伏那么差劲的东西就根本不会有人死于白诅了,土方先生的比喻是山里的大猩猩教的吗?”


“闭嘴,你的不少东西也是山里的大猩猩教的。”


“而且还一点都不有趣。”


“这件事本来就不有趣。大猩猩没有教过你不要强人所难吗?”


他歪歪头。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被宠坏的小鬼,不需要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冲田罕见地没有呛回来。


土方看了看他,好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已经是事实了。就好像无论如何你现在都需要老老实实给我躺在医院里。”


“类比有了不小的进步呢土方先生。”


“这个倒并不想感谢你的夸奖。”


“那怎么办呢,山崎还在潜伏着没有露出头来,那攘夷志士就不知道该——土方先生,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代入攘夷志士视角思考问题,你可以换一个比喻吗?”


“你真麻烦。”土方皱着眉头说,“还不能确定太郎有没有出轨于是花子就不能提出离婚。”


“我觉得你应该少看点没营养的电视剧了土方先生。”


“到底是谁要睡觉所以让我帮忙录的啊?!”


“哦。所以太郎最后出轨了吗?”


“……”土方皱皱眉,不太自在地换了个坐姿,“不知道,没看完。”


“肯定出轨了吧,肥皂剧一直都是这么拍的。”


“快点结束这个没品的烂比喻吧拜托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哦,那我们换个话题。”冲田对着土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把后者看得心里发毛才终于开口,“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记得别让别人看见。”


土方闭起了充满血丝的眼睛揉了揉眉心:“让你看见就已经够丢脸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在医院的这两天,倒是发现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从这个窗户往外看的话,居然能看见樱花呢。”冲田突然开始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搞什么,原来白诅这种东西对看上去超弱的那些植物居然没有效果的吗?想不通。如果是这样我好想干脆就变成一颗葱啊。”


——他不用每天浇水和吸收阳光也可以活下去的,他比那些东西要强得多啊…明明就。


“土方先生。”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是某些毫无作用的保证还是什么听了就让人火大的丧气话,总之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土方十四郎站起来走出了病房,椅脚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声,他转头往窗外看,只看见一片漆黑的夜空。



冲田总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早晨,他的生物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常了。坐起来的时候才看见床头放着一个文件袋,里面只有数量并不多的几张纸,还散发着刚打印完的新鲜油墨的味道。


“你的工作。”


土方站在窗户旁边,冲田猜他大概因为不能抽烟心情烦躁,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心了一点。


“我的年假呢?我要请带薪假。”


“驳回。”


这个工作量比起平时简直就是消遣的程度,在医院无事可做闲得快长蘑菇,倒还真的不如把工作捡起来。抽出那几张纸的时候,有几枚樱花花瓣掉出来,落在他手中。


——真是,让人不爽。


他盯着那些花瓣这样想着,却又忍不住把脸埋在手心笑起来。








——遥か彼方へ向かう途中 この菜の花畑に君はいたのかな





——我去散步了。


土方拿着只写了这一句话的纸条,盯着看了一会儿,揉成团抛进了纸篓。


山崎小心地问:“现在要……”


“不用担心,做你的事情去。”他想想又加上一句,“不要告诉组里的人。”


山崎应声走了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病房中央,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一种好像他才是那个病到需要住院的人的错觉。


他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心情,觉得或者这也不是错觉。



路上经过的那家便利店卖完了最后一包烟,这让他的焦虑有所加重。真选组屯所自从被贴上封条之后就没再启用过,时至今日已经变成摇摇欲坠的一片废墟,连爬墙虎都要长出院子来。似乎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这倒正好。


贴在大门上的封条连同挂在那里的链锁一起被干净利落地从正中央切开了,他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动作好快啊,土方先生。”冲田坐在正厅的门廊下面漫不经心地对他招招手,“那么下一轮你来当鬼,快去躲好。数到一百下你还在这里晃悠我就砍了你。”


他反手关好那扇好久没有人用过的大门,拍掉手上的灰,敲出了烟盒里仅剩的那一支烟。


“五十。”


“哪有人从五十开始数的!”


“吵死了呆子,秃头,八十。”


“喂,刚才这个跳得也太多了吧?!”


“九十,说遗言吧土方蠢货。”


“……所以你是不准备回去了?”


“就是因为不想当无家可归的丧家犬,我不是回来这里了吗?”


“你是笨蛋吗?”


“但是说实话,土方先生,这样你也比较开心吧?”


冲田望过来,仿佛透过他们对视的双眼直接看到了他皮囊下面的灵魂。他皱起眉头,觉得脊背上正在冒汗。


“是,开心,巴不得你无药可救。”


“可惜了,我命很硬的。”冲田笑着捡起刀走过来,“一百。”


他回望过去,掐掉了最后一支烟:“最好是真的。”


他们面对面拔出了刀。




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场景了,土方模糊地回想过去,突然记起他们还在屯所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种太阳即将落下去的傍晚,影子长得几乎要从回忆里一直拖到他的脚边,而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晃过的画面是——


他格开了挥过来的第一刀,虎口震得发麻。接着马上又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攻击,要不是用了刀背,他几乎要相信他们真的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挡下每一次攻击对他而言不算太难,但他也没有任何余力在挥刀的间隙中回击。


他们每一次比试都像真的战争,这一次也没理由例外。


冲田没得说错,他是在高兴,甚至不仅仅是他几乎要扯着嘴角笑起来的此时此刻,还有两个小时前他站在病房里的时候。侥幸也好庆幸也罢,推开门的时候那张已经变得空荡的病床反而成为了对他的某种救赎。那个充满纯净白色的地方让他想起太多他不愿意想起的东西,比如白诅,甚至冲田三叶。



不要到那里去。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此那么强烈的愿望,几乎要让人卑躬屈膝,向并不存在的神明祈求:将这个人留在这里,不要到那边去。


刀刃挥动的速度还在加快,甚至擦出火星,他们把彼此逼得越来越近,连影子也交叠在一起,互相覆盖,再一起慢慢融进夜色里。而那个画面是——



「好像,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的刀脱手了,他向后倒在地上,冲田跨坐在他的腰腹,菊一文字插进砖石的缝隙,离他的脖颈不足一尺。


他盯着冲田冷静下来的眼睛:“是我输了。”


“是你走神了,土方先生。”


他没答话,算是默认。他开始想念已经抽完的那盒烟,顺便祈祷刚才刀刃碰撞的声音不要招来其它麻烦。


“你怕死吗?”


冲田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他抬头去看向天空,才发现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但他们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星空了。


他沉默了一下,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像是他真正想说的,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怕。”


“……懦夫。”


冲田松开了握住刀的双手,弯下腰,抓着他衣服的前襟,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土方先生。”冲田用他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还可以握住刀,还挥得动它,我的手还没有抖。”


“……”


“我还……我想活下去。”


他当然知道。从前几天他在病房门口看见冲田偷偷拔掉输液的针头时就知道了。他看着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窗户边向外望,他也知道从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盛开的晚樱。


被人称作鬼的土方十四郎并不畏惧死亡,但他仍旧害怕亲眼看见这个人走向那个自己无法触及的彼端。他伸出手去按在冲田头顶,依稀记得他还没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发旋。风已经吹起来了,乌云也席卷压境,他向上看,仔细地寻找着夜空里几乎已经看不到的星星,他在等雨季的第一滴雨点从那里降落。就像某个时刻他站在一场如同白日一梦的道别面前,对着烈日等待暴雨的来临。




tbc




———

非常明显,我很喜欢526训的那个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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