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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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虚胧】Don't look up

*俗话说得好,赶在漫画打脸之前要先伸出脸来做预备。

*再烂也不想改了,非常不好看,非常无聊,非常不知道这个人在写什么东西



虚X胧


Don't look up






——我就要死了。


仔细想来,这样的感觉好像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计数,不得不承认自己作为工具而言都能算得上不中用。上一次濒死才刚过去不久,他丢掉了几乎一整条左臂和足以致死的血液,胧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好像只能想起充斥脑海的悔恨;久远到几乎遗忘的再上一次,他也是瞪着双眼不愿意面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但到了眼下的这一回,他却好像不再有任何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情绪存在了。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这种时候还分心想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够明智,他应该把所剩无几的气力也全部花在战斗中,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迫近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回忆起了以往那些事情。

那些被人从另外一个世界拉回来的事情。


那个人也许就是喜欢随手捡东西,这件事是胧“死过一次”之后才知道的,即使在失去“虚”这一身份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路边濒死的孩童也好,尸堆中求生的恶鬼也罢,虚伸出手的时候从来没有目的,似乎也从来不曾想过这会让彼此的人生画上什么样的崭新轨迹。

“您为什么选择了我呢?”

在他还对世界抱有诸多疑虑的时候曾经这样问过,他的“死”并不如何突出,或者说,他们那个地方的死亡都是一样的枯燥乏味。贫瘠的土地、干涸的深井、肆虐的疾病,他再如何努力活下去也无法抵挡战火的侵袭。不知为何那时候的记忆一片模糊,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死在天人还是人类的刀刃之下,他唯一记得的场景只是黑色的衣角掠过他的指尖。那一定是死神了,他这样想着,脑海里剩余的却不是恐惧而是无限的不甘与愤怒,发不出声音的喉咙竭力地想要嘶喊——

“‘我不想死’。”

“…什么?”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对着我说了,‘我不想死’。”

胧愣了一下。

“即使活得这么痛苦也不想死的家伙,如果活过来了,应该会有点用处吧。而且——”虚看了看他,突然笑起来,“无生无死的空虚,居然也能通过这种方式延续一条确实存在的生命,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吗?

胧无法理解,却也没有问出口。相对于现在,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气盛的人,甚至还会逾距地抬头直视那个人的眼睛想要去找出回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敢去直视虚的眼睛的呢?


不久之前虚还问过胧,用一种其实也并不期待答案的语气:“你觉得阿尔塔纳是什么样的东西?是奇迹的宝藏还是绝望的灾难?”

胧觉得作为渺小人类的自己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但虚看过的东西太多了。星球的繁盛与衰落,文明的崛起和消失,他看过生命诞生又逝去如同樱花盛开与凋零,纤弱却美丽。他看过阿尔塔纳给无数生物带来的异变:植物张开嘴巴吞噬一头猛兽,昆虫扇动羽翼掀翻半个星系,行尸走肉从地狱高歌凯旋;又或者它犹如一记神喻救活一条濒死的性命,改写一个人人生的所有轨迹。他看到城池变作废墟,高楼平地而起,政权倾覆,时代变迁,连游荡在幽魂间的食人之鬼都找到了要保护的东西。

连那些庞大的动荡都尚未在他记忆里成型,昨天某个统治者被刺身亡,今天某个组织被他一举歼灭,他的眼底不曾有一丝波动。

所以很难说清楚为什么这双眼睛能装下那么渺小的东西,比如一个依靠他的血液才能苟活至今的人类,和他那一份固执笃定的愚忠。

“或者说,没有那种东西会好一点。”

胧不置可否地平静附和:“如果您这样认为的话。”

“没有那东西的话,'虚'就不存在了,无数人——以及非人——所追求的所谓不老不死,要是不存在的话…”虚说着抬起手放到胧的脖颈上,没有用力,只是那样确认一般地握着而已,“那么,你我都不会存在了。”

胧垂下了视线:“是的。”

“那样说不定好一些,你不这么认为吗?”

胧斟酌着回答的用词:“我没有想过其它的可能性。”

“你还真是顽固。”

胧低声地道歉。

虚笑了一下,松开了手:“你说的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们到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作出这些无意义假设,都是因为有那种东西存在。”

“……”

胧微妙地察觉到虚那点微弱的怒意,果然他下一秒就开了口:

“心怀感激吗?胧,扔掉它。”虚看向显示屏,那是去往烙阳的路,他的视线落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诅咒这种被我选中的命运,带着对我永远束缚着你的恨意活下去吧。”

被阿尔塔纳选中的虚;被虚选中的胧。

胧瞪大了眼睛。

“别摆出那种表情啊。我在向命运相似的你寻求理解,有这么可怕吗?”

“我和您…”

“一样的。”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

胧的惊讶好像也只有那么一秒钟,他很快就回到了平时那个样子,像一潭不会有任何波澜的死水。不止眼神,他将头也垂下去。虚也不再往下说了,他转过身去,看到显示屏上一片黑暗没有尽头的宇宙。

他说了谎。

他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是无生无死的虚无,活着却没有意义的非人,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生物。而胧是为了他而活着的,渺小的人类。

虚想起那时候松阳的话,冠冕堂皇的那一句,“人远比想象的自由”。

——但你和我都不是能获得自由的人类,不是吗?

他想问胧是否觉得自由,但想来这样的问题太没意义。要承认他们从某种意义而言都活在松阳的阴影下,那也未免太可悲。



乌鸦的羽毛飘落到身上的时候,胧知道自己将要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不会再有其它人的血液让他得以苟活,这副残躯将渐渐腐烂归于尘土,被分解成再也无法重组的碎片,他为此而感到一阵释然。

“松阳的弟子啊……”

血沫呛住了他的喉咙,他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了。站在他跟前的人迅速地往虚那边看了一眼,然后皱着眉低头看他。

——你在同情我吗?

虚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与谁交战或者已经败北。他居然在如此确信那个不死的神明会迎来战败的结局,连自己都为此感到讶异。

与其说是确信,不如说,他是这样期望着的。他想起那时候虚的话,他始终觉得他们差别太大,虚诅咒着被阿尔塔纳选中的命运,但他对虚怀抱的从来都是仰慕与感激。没有尽头的生与死亡无异,虚抱着某种期待将死亡看做能让自己真正存在的一瞬间,他便擅作主张地也将这作为自己的愿景。


那么它实现了吗?


胧瞪大了眼睛,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事情,但他不再有任何力气向那个方向转过头去确认了。他死过很多次,身体上还残留着死神擦肩而过留下的掌印,味蕾上还有三途川之水的腐朽气味,他从来都不畏惧死亡,但他也有在消逝之前想要达成的愿望。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殒灭过后,他第一次抬头去直视天空。最终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行将就木之人所得到的最后一个宽慰的梦境,但他确确实实看见了:群鸦拍打翅膀哀鸣着逐渐散去,而它们背后的天空正在一寸寸瓦解。


那高不可攀的穹顶最后会倾塌到他冰冷的躯干上,像一个拥抱一般,覆盖他从未完整过的肉体与灵魂。那将会是他与上天最接近的距离。





——Let's hear what you think of me now but baby don't look up

——The sky is falling

*


FIN


——

*:《silent all these years》的歌词

与其说是一篇文,不如说只是个人对CP的一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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