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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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银高】刽子手最后一夜

坂田银时X高杉晋助

很少写攘夷,大概BUG很多。很短、不甜。





刽子手最后一夜





背后的灯已经熄灭,而前方尘大路窄,他终于还是忍住了回头看的冲动。

气温仍然在下降,越来越冷了。到江户的时候也许都已经开始下雪了吧,他劈开荒草往前迈步,这样想。



几个小时前他还坐在营地占据的道场的房廊下面,看着面前的一片泥泞想最好这个时候可以下一场雨,这样大概就可以把他走时的足迹都洗刷掉——或者该等雨来了再离开?

他其实也知道这种设想毫无意义,最有责任感的桂小太郎受了伤还在休息,他们的队伍死伤太多已经散成一团,根本不会再有其他人来试图找他。

其他人通常指的是经过他身边的高杉晋助。

自从那次变故之后他们几乎就没有再说过话,甚至连眼神交会都很少有。就像那天他们站在那个地方,天导众的队伍早就已经撤走,讽刺一般地留下了他们的命。天蓝得有点可怕,他就那么站在悬崖边上,甚至巴不得背后的高杉能推他一把,但他猜高杉从始至终可能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管是那之前还是那之后,他依然握着刀麻木地杀人。自以为一切都毫无影响,至少可以撑到这场战争过去。

但是某个晚上他从接连到访的第三个噩梦中惊醒,看着亮得将他羽织上的血迹都照得一清二楚的月光,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光芒灼伤眼睛。

他抬起头去看月亮,想象着如果这种光芒真能够夺去他的视觉,那这作为他眼里最后的景色也不错——如果每一双坠入黑暗的眼睛看见的最后一幕都将会烙印在心里的话。

那一瞬间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这场战争永远不会以他们完好无损的姿态结束了。

或者那个转变发生在更早一点的时候,他斩下一个天人的头颅,有一瞬间看见了松阳倒下去的样子。

他握稳了刀。但背后空空荡荡,好像不会再有人与他背靠着彼此交换一个到头来毫无用处的誓言。



高杉经过他旁边的时候飘过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这大概就是他走过去站到了那房间门口的原因。他仍然不确定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因此也只是不出声地站在了那里,自己都觉得很难解释。

高杉背对着他处理伤口,脱下的衣服放在一边,一片血红色。伤口像是在腹部,高杉随手捞过之前放在一边的酒往自己身上倒,他能看见他背上划下来的汗、从皮肤下浮现的青筋和那一瞬间绷紧的全身肌肉。疼痛从每一次颤抖中迸发出来,但他除了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过了消毒这个步骤之后一切就变得容易忍受了那么一些。他看着高杉挑出来放到一边的碎裂刀片,上面的血映着烛光,高杉刚刚在那个跳动的火苗上烤热了针头。缝合的过程漫长枯燥,他把目光重新定格在高杉的后背上,被汗浸湿的发尾已经有点长了,高杉有一阵子没剪头发,刘海已经长得能盖住不能再用的那只眼睛。

那一天的回忆又一次卷土重来。高杉在吼着让他停下,是一句嘶哑的带着哭腔的恳求,但当时的他无法听清,那时候他只觉得那句话语遥远得不可思议,像是从另一个他再也无法回去的世界里传过来的声音,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三途川。

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雕像一样。他看着高杉发尾下的一小片后颈,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它断裂开来、变成一个平整切面、露出血脉骨骼和气管的样子。幻觉里高杉的头颅往挥刀的方向飞出去,他的身躯却维持着可怖的平衡依旧跪坐在那里,是不曾被动摇的模样。血液喷洒开来浸湿他的羽织然后流淌到他身旁汇聚成河,剩下一点点细碎的深色发丝轻柔地落在他的脚背,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银时。”

想来这好像是从那之后高杉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他眨了一下眼睛,那些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高杉用他仅有的那只眼睛看着自己,不知道眼神里那点谴责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高杉的伤口缝得不太好,他本来就不是会花大把时间来缝伤口的人,而且刚少了一只眼睛更不习惯,他其实该去帮忙的。还好伤口虽然长长地横亘了胸口到侧腹,却不是很深,迟早都会痊愈——

然后迎来新的。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将在什么地方受伤,又会在什么样的场景里濒临死亡,甚至也不知道是谁会在你的胸口剖开下一道难以痊愈的伤痕。

他侧过身给高杉让了路,后者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顺着他的动作走了。但愿高杉没有看到他颤抖的手,他又低下头去,脚边没有他刚刚错觉看见的血,身边也不会有那个飞出去的头颅,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但仍然没办法止住发抖的手。他快要分不清那两个世界的界限了,无数个场景交相重叠,也许该庆幸他面对高杉时手是颤抖的,而不是握在刀柄上的那样毫无知觉。

他忍不住又转头去看高杉离开的背影,从背后看的话这个人似乎完好无缺,头颅与躯干更没有任何将要分崩离析的预兆。



那是他的幻觉。

他还没有等到那场雨就无法再说服自己留下,但即使在离开的路上他也还在苍白无力地想:

当然是他的幻觉,他怎么可能对高杉挥刀。



FIN

BGM及部分灵感来源是同名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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