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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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S/盖桥】重庆森林

GAI/BRIDGE

所有剧情都是瞎编,和真人没有半张票的关系

和王家卫也没有


warning:不会重庆话,对白都是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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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森林



程剑桥第一次见识到周延发酒疯,需要追溯到遥远的曾经,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光荣的在校大学生,在该圈已经能算中高学历人群。他是这个圈子发着光的新星,满脑子永远想着要做最新最好的东西,想要被接纳被承认。他第一次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冠军,和同行的朋友们出去胡吃海喝,酒精下了肚上了脑,大部分人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武汉街头的大排档闷下一口酒,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接着就大喊:我爱重庆!


周延揽着他肩膀凑他耳朵旁边说:我爱你。


程剑桥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的小直男被周延这个给兮兮语气吓得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后来程剑桥发现周延其实不管喝没喝大,有时候就是会突然说些有的没的。他将那归结于一个天才的固有属性,再说周延还是个特别会写词的,特别会写词的人当然也特别容易生产屁话。他试图用这一套理论解释一切,久而久之连某些算不上优点的部分他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盖哥是天才嘛,他想,天才都是怪咖。


其实他们这个圈子很小,但是立场交错分门别派,新仇旧怨罄竹难书。他被动地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了解周延的方方面面,其中大部分是他并不想了解的。心情好的时候他就装傻充愣,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置若罔闻,俨然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久了也就没人再对着他“科普”或者“忠告”。他永远不会真正去和人争论些什么,但他又像一个最忠实的伙伴,死死地站在别人不希望他站的位置上。


那些人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周延他甚至不是个重庆人。


关于周延其人的叙述他听过无数个版本,这一句倒是比别的什么都更让人难受。


事实如此,程剑桥不怎么主动去探究周延过去或者现在进行时的经历,但周延和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重庆人不一样却又是他不用探究都能看出来的事。


当时程剑桥的毕业实训要求他抬高价格卖二十箱进口牛奶,周延闲着没事自告奋勇陪他去送货上门。程剑桥一路给他讲些有的没的,无非是他在这条街上遛过狗,那段路边烫过头,某座桥下拉过初恋的手,说完又开始傻笑:“哎盖哥我都光说我的,那你以后哪天走在这里想起来的,是不是就都是我的事了。”


周延薅一把他硬邦邦的头发:“那不是挺好吗?”


那可比想起自己的事情好得多。


最后一箱牛奶他们一群人窝在wudu的抹茶店里自费分掉了,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多买几盒这种幼稚的规则,周延出了一下午的石头,买走了一半以上的存货,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程剑桥诚恳地说:“盖哥你这么喜欢喝牛奶早说,可以一箱直接卖给你。”


周延吐出咬得乱七八糟的吸管:“放屁,你才喜欢喝牛奶。”


他们一群人围坐举着盒子干杯,不乏有人吐槽桥啊这么难喝的牛奶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8块一箱老子也不会买,程剑桥说我也知道难喝啊,不然我干嘛只说口感顺滑,因为除了顺滑没什么能夸的了,而且你才两盒,你看看盖哥输了一下午买我半箱都没说啥。


周延恶狠狠地拆下第二盒牛奶的吸管,朝着吸管口捅下去的模样凶狠异常如捅人一般,他感慨:操,老子晚上带去店里有没有人会买啊?


他显然不可能真的把牛奶拿到酒吧卖,但他还是带去了。上话筒开嗓之前闷了两口,结果当晚一群傻逼富二代包场开趴,他居然拿到了平常一倍的工资,不得不惊讶地感慨,程剑桥真他妈是个幸运星。


程剑桥刚好打着喷嚏走进酒吧大门,对拦下他的女服务生解释:我成年了……啊?不是问这个啊?哦,我是来找我盖哥的。


周延正好下班,不知道出于什么奇怪的心理,赶在程剑桥踏进这一团乌烟瘴气之前着急忙慌地奔到他面前,一把搂过人脖子往外走:“你怎么上这儿来了?离家出走啊?”


自己也没发现语气兴高采烈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之后类似的场景发生了很多次,程剑桥偶尔不想回家的时候会来找他一起住GOSH的工作室,或者他偶尔醉到不省人事需要程剑桥把他搬回去。某一回他搂着程剑桥肩膀走在凌晨三点半的重庆街头,说什么都要唱歌,他说桥啊我给你唱我新歌你听着,然后就开始第一百零一次咧咧那首白日梦想家。连搂着肩膀都不够还一定要凑人家耳朵旁边唱,hey my friend让我看到你的手feel my tempo让你感受到这个节奏。连程剑桥都难免有点无奈说盖哥你别节奏咯我送你回家起先。


“我没家。”周延突然一本正经地严肃回答,可说完这三个字却又假惺惺地带上一副讽刺的笑脸,“回工作室吧。”


接着又开始咧咧那几句hook,唱了半个小时hook循环就是不吐半句verse,不知道是醉酒的大舌头唱不清楚还是有什么其它更深层的原因,在程剑桥试图推断出这个结果之前他们就到了GOSH的门口。思索再三程剑桥还是觉得不能让烂醉如泥的周延一个人呆着,干脆就也在一边坐了下来。九月的深夜已经不能算热了,风把窗户前周延吐出的中南海烟雾吹进来,明明他们已经无数次把这个小到寒碜的地方搞得要触发烟雾过浓的火警警报,程剑桥却是第一次感觉到那点若有似无的二手烟呛人。


他想起刚刚摸钥匙开门的时候周延站在他身后突然说了一句,要是在重庆有个家就好了。


他想说GOSH就是你的家,这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喉头又被他咽下去,变成令人烦闷的痕痒。


站在窗户旁边抽烟的周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你不回家吗?”


程剑桥终于忍不住把话说出口,像是已经憋了很多年:“盖哥,你真的想在重庆有个家吗?”


“……”


“我觉得你——”程剑桥烦躁地抓抓头发,像是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我觉得,你不是,不是真的想安定下来。你想走到很多地方,你——你的野心,不止在重庆。”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


“你觉得我会走到很多地方吗?”


“那废话啊!”程剑桥突然激动起来,“你就应该让全中国——不对,全世界都听到你的歌。不听是他们的损失,我跟你讲。”


像是担心没说清楚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又小声加上一句:“你是个天才盖哥。”


程剑桥很少有去了解某人的想法,周延是极少数的特例,但可惜的是周延自己可能都不了解自己。


他知道周延总有一天不会局限在这个山城,甚至不会局限在这个圈子。他会冲破重重障碍,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他总是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那句话,周延并不是重庆人。这里像他的故乡,但又好像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家;这里会接纳他,但又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接受他。


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周延曾经红着眼睛对他说:我爱重庆,我比任何人都爱重庆。


他看见一个从小在这里理所当然地长大的人所无法理解也无法分担的重量。


没人知道重庆爱不爱周延,也许是爱的,但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再也不了。


半晌周延终于开口:“你怎么比我还相信我。”


程剑桥并不答话。


周延在他旁边坐下来,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但是程剑桥睡不着,他试图写几段歌词,卡壳;试图打一局俄罗斯方块,惨败;试图听首歌,发现连耳机都没带;试图发呆,周延却又在漫长的沉默过后突然开了口:


“如果我真的走了呢?”


“啊?”


“……不是什么好话,没听见就算了。”


周延掏兜摸烟,只摸出一个空盒子。程剑桥把自己那包递给他,然后说认认真真地说:“如果你去的地方是比这里更好的,就没关系。”


周延愣了一下。


程剑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摸摸鼻子说:“……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周延放下了烟,伸手去搂程剑桥的脖子。


“我会走的。”他把程剑桥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你说得对,我会走的,但我永远不会真的离开这里…你明白吗?”


程剑桥窝在他胸前用力地点头。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说,你爱重庆。”周延低下头去,冷风早已经把他的酒意吹散,或者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醉,“你爱重庆,我爱你。”


他把所有的真心放在这三个字里表白:我爱你。就像爱这座城市,爱一颗年轻热忱的心,爱一个永不会醒来的白日梦,爱着此时此刻还能真心说出这三个字的我自己和包容这一切的你。



那个时候不早不晚,离他们的歌在所有城市的街巷响起的那一天还不到一年。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九月清晨,周延刚好在阳光绕过水泥钢筋照进窗户的前一秒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要有光。



FIN

没有任何考据,有BUG就当做没看见吧

大概算是有一点点关联的后续《九局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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